中篇[夏鴨] Tokyo Snow-雪前的影子1/3
這不是以東京下雪做主題,7月櫻坂去美國,所以地點定在美國🇺🇸(感覺上紐約比LA更有意境🙂↕️🙂↕️
但運用了《Tokyo Snow》的意境
東京的夏天悶熱而黏膩,守屋坐在大學圖書館的角落,面前攤開一本厚厚的藝術史書籍。她即將畢業,主修藝術史的她已經拿到紐約一所大學的交換生資格,秋天就要啟程。她低頭翻着書頁,手邊的筆記本寫滿了關於文藝復興的筆記,可她的眼神卻有些飄忽。
守屋的生活穩定卻單調。從小就被期待成為「聽話的女兒」,大學畢業後回鄉,就嫁給一個家裡安排的對象,一個銀行經理,溫和而可靠。
她從沒反對過,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。可當她拿到紐約的錄取通知時,心裡第一次泛起一絲波瀾,像夏日裡的一陣涼風。她想逃開,哪怕只有一年。
守屋看着窗外東京的高樓,陽光刺得她眯起眼睛。
「紐約會不一樣嗎?」
她喃喃自語。
可她不知道,這個決定將改變她的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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藤吉此時
藤吉站在布魯克林的一條窄巷裡,舉起相機,對着一堵剝落的磚牆按下快門。陽光從高樓間斜射下來,影子在地上拉出長長的線條。她穿着一件舊T恤,牛仔褲上沾着些許塵土,頭髮隨意紮成一個馬尾。她是個獨立攝影師,靠接些商業案子和賣照片維生,日子過得自由卻孤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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藤吉從小在日本長大,父母離異和再婚後,她跟着爺爺搬到紐約。
爺爺是個畫家,卻在藤吉十八歲時因病去世,留給她一台老相機和一堆未完成的畫。從那之後,藤吉開始用鏡頭記錄世界,捕捉那些別人忽略的瞬間。
街角的流浪貓、雨後的倒影、還有城市的孤獨。她不擅長交際,朋友不多,但她喜歡這種一個人的生活,至少表面上是這樣。
那天,她接到一個電話。
「你的作品很有靈魂,藤吉小姐,考慮一下吧。」
是個小型畫廊的策展人邀請她參加半年後的攝影展。
「好。」
藤吉猶豫了一下。
她掛了電話,看着手裡的相機,心裡卻沒什麼波動。她拍的東西從來不是為了別人,只是為了填補心裡的某個空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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紐約,秋天
守屋抵達紐約時,秋風已經染紅了中央公園的樹葉。她拖着行李站在宿舍門口,手裡拿着一張地圖。
她對這座城市既好奇又陌生,第一天就迷了路,繞着格林威治村轉了半小時才找到宿舍。
「紐約很亂,但你會愛上它的。」
她的室友是大園,一個熱情過頭的插畫系學生,第一天就拉着她去吃披薩。
守屋點點頭,卻沒說話。她開始適應留學生活,上課、做筆記、逛博物館,可每當夜深人靜,她總會站在窗前,看着曼哈頓的燈火發呆。
她知道這一年只是暫時的逃離,春天一到,她就得回日本,履行那個早就定下的婚約。可她不想去想,紐約的空氣讓她覺得自由,哪怕這種自由有期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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攝影展前夕
藤吉的生活依舊如常,她花了幾個月準備攝影展,挑選了十幾張黑白照片,全是紐約的街景。
雨中的街道、霧裡的高樓、還有冬天才會有的雪。
她喜歡雪,那種純粹的白色能蓋住一切雜亂,讓她感到片刻的平靜。展覽前一晚,她站在畫廊裡調整燈光。
「明天會有很多觀眾,你的照片會打動他們。」
策展人拍拍她的肩膀。
藤吉勉強笑了笑,心裡卻沒什麼期待。
攝影展當天,守屋被大園硬拉着來看展覽。
「你不是學藝術史的嗎?這種地方你得來!」
大園興奮地說。
守屋不情願地跟着,穿着一件灰色毛衣,手裡拿着一本筆記本,打算隨手記點什麼。
她走進畫廊,看到牆上的照片時,愣了一下。
那些黑白影像有一種說不出的孤寂,像在低語什麼。她停在一張照片前,照片裡是一個雪天的街角,路燈下站着一個模糊的影子。
「這張照片有什麼故事?」
守屋忍不住問身旁的策展人。
「問她吧,那是她的作品。」
策展人笑着指向不遠處。
守屋轉過頭,看到藤吉站在角落,低頭調整相機。她穿着黑色外套,神情專注。
「你好,我是守屋。這張照片…它讓我覺得有點冷。」
守屋猶豫了一下,走過去低聲說。
「那是去年冬天拍的,紐約的雪總是冷的。」
藤吉抬起頭,隨即笑了
「但也很美。」
守屋點點頭。
這句簡單的回應讓藤吉心頭一暖。她習慣了孤獨,習慣了別人對她的冷漠,可守屋的這句話,像一道微光,照進她封閉的內心。她開始注意到守屋的側臉,注意到她灰色毛衣下微微發抖的手,注意到她眼裡藏着的某種說不出的情緒。
她們聊了幾句,關於雪、關於紐約,話不多,卻有一種奇妙的默契。
藤吉看着守屋的側臉,心裡閃過異樣,她很少跟人聊這麼久。守屋則覺得藤吉的聲音很溫柔,像冬夜裡的一點火光。
「れなぁ,走啦,去吃甜甜圈!」
大園跑過來打斷她們。
守屋笑着跟上。
可臨走前,她回頭看了藤吉一眼。
藤吉站在原地,手裡的相機沉甸甸的。她不知道,這個女孩會成為她鏡頭裡的第一個人像,也不知道,半年後的雪夜,她會在這座城市向她告白。
窗外,秋風吹過,紐約的冬天還沒到,可雪的影子已經悄悄埋在她們的命運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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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那次攝影展後,她們偶爾聯繫,喝杯咖啡,聊聊生活。藤吉發現,守屋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。
她表面溫順,安靜,個聽話的好學生,可偶爾流露的迷茫與掙扎,卻讓她顯得真實而立體。
有一次,她們坐在咖啡店裡,守屋看着窗外的雪。
「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來紐約,好像只是想逃開什麼。」
守屋的語氣平淡,卻帶着無奈。
藤吉聽到,心裡湧起一股想保護她的衝動。
藤吉自己也不擅長表達,但她喜歡聽守屋說話。守屋會聊她的課業,聊博物館裡的畫,聊東京的家人,甚至聊她不確定的未來。
這些話題對藤吉來說陌生卻新鮮,她從沒想過,自己會對另一個人的生活這麼感興趣。
守屋那種被家庭期待壓抑卻又渴望自由的矛盾,讓藤吉覺得她像一面鏡子,映出自己內心深處的孤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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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為攝影師,藤吉對美的感知格外敏銳。她第一次偷偷拍下守屋是在某個雪天,她們並肩走在曼哈頓的街頭。守屋裹着厚毛衣,手裡拿着熱可可,雪花落在她的頭髮上,像點綴着微光。
那一刻,藤吉舉起相機,按下快門,鏡頭裡的守屋美得讓她屏住呼吸。她意識到,守屋不僅是她想記錄的對象,更是她想靠近的人。
藤吉的照片向來是孤寂的,沒有人的身影,可守屋改變了這一點。她開始在守屋身上尋找靈感。
她的笑容、她的沉默、甚至她低頭時微微皺起的眉頭,都成了藤吉鏡頭下的風景。
她沒告訴守屋這些照片的存在,因為她害怕說出口會打破這份微妙的平衡。但每次翻看這些照片,她的心跳都會加快,她知道,這已經不只是欣賞,而是喜歡。
守屋的出現,像一場不期而至的雪,緩緩滲進她的生活。她們並肩走過紐約的街頭時,守屋偶爾會不經意地碰她的手臂。
或者在她沉默時輕聲問:「你在想什麼?」
這些細小的動作,讓藤吉感到一種久違的陪伴。她開始想像,如果守屋能一直留在她身邊,她的世界會不會不再那麼冷。
藤吉喜歡守屋,是因為她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沒有的東西。
溫暖、柔軟、還有對未來的猶豫。她被守屋的真誠打動,被她的脆弱吸引,更被她無意間流露的溫度融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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