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篇[的璃] 微光中的輪廓
有點長哦!
最近的心都已經去日本了🙂↕️
的野和石森在大學的社團活動中相識,彷彿是命運的安排,讓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碰撞出火花。
的野在石森面前十分愛笑,總是牽着石森的手,帶她去看日出,吃着石森的料理,或是在深夜的公園散步,聊着未來的夢想。
石森則喜歡靜靜地依偎在的野身旁,用她的溫暖化解的野偶爾的不開心。那段日子,她們的世界彷彿只有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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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的野站在咖啡店的櫃檯前,點單時突然覺得眼前一片霧氣,字跡模糊得像被水浸過的畫。她揉了揉眼睛,以為只是疲勞,卻沒想到這是命運的警鐘。
幾天後,她去醫院檢查,醫生的診斷像一把利刃刺進她的心。
腦中長了一顆腫瘤,切除手術風險極高,可能危及生命。不切除的話將逐漸失去視力,直至永遠陷入黑暗。
她不敢告訴石森,害怕她的溫柔會讓自己更加不捨。於是她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石森,拒絕她的邀約,推開她的關心。
的野變得易怒,動不動就因為小事發脾氣,甚至說出傷人的話。
「你能不能別老是黏着我?你很煩!」
的野在爭吵中脫口而出,聲音尖銳得連自己都感到陌生。
「對不起,我只是想陪着你。」
石森眼眶泛紅,卻只是低聲說。
的野看着石森離開的背影,心如刀絞。
每一次傷害石森,她都在心底痛罵自己,但她堅信,只有讓石森離開,她才能在未來的黑暗中獨自承受,不拖累她愛的人。
石森不是沒有察覺的野的變化。
她發現的野最近總是瞇着眼睛看東西,偶爾會撞到桌角,或者在找手機時翻遍整個房間,卻沒發現手機就在她面前。她試圖問的野是不是有什麼心事,但每次得到的只有沉默或冷淡的回應。
石森的內心充滿疑惑和不安,但她選擇相信的野,相信她只是需要一點空間。
直到那天,石森聽到客廳傳來玻璃杯摔碎的聲音。她衝過去就看到的野蹲在地上,慌亂地用毛巾擦着一塊乾淨的地板,碎玻璃散落在一旁,的野的手指已被劃破,滲出鮮血。
「我來幫你。」
石森蹲下的野身邊輕聲說。
她默默收拾好碎片,幫的野包紮傷口。的野抬起頭,試圖看向石森,卻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影子。她忍住淚水,心裏明白自己的世界正在一點點崩解。
幾天後,的野再次來到醫院。醫生嚴肅地告訴她,腫瘤壓迫神經的情況惡化,不能再拖了,必須盡快手術。
的野知道不能再逃避現實,那晚她約石森到她們常去的公園。
「我們分手吧。」
的野鼓起所有勇氣說出那句最殘忍的話。
石森彷彿聽到世界崩塌的聲音。
「為什麼?」
她顫抖着問,淚水在眼眶裏打轉。
「我只是厭倦了,沒什麼原因。」
的野低頭掩飾自己的痛苦,冷冷地說。
她不敢看石森的眼睛,害怕自己會在她的淚水中崩潰。
「是我做錯了什麼嗎?你告訴我,我可以改…」
石森哭了,哭得像個孩子。
「你會找到更好的人。」
的野的心痛得像被撕裂,轉身離開,留下一句。
這是她能給石森的最後一份愛。
放手,讓她去尋找屬於她的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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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術的日子終於來了。的野躺在病床上,視力已經完全喪失,世界對她來說只剩一片黑暗。
她被轉到住院部等待手術排期,每天只能靠回憶支撐自己。她閉上眼睛,努力在腦海中想起石森的模樣。
她溫柔的笑容,她細膩的手指,她講話時微微上揚的語調。每一個細節都像刀尖般刺痛她的心。她多想再看石森一眼,哪怕只是模糊的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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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森並沒有放棄。她無法接受的野的突然離開,更無法相信那句「厭倦了」是真心的。
她開始回想這段時間的種種異常。的野的暴躁,她的視力問題,她總是遮掩的痛苦。
某天,她在的野的書桌上發現一張醫院的檢查報告,上面寫着「腦瘤」兩個字,還有醫生的建議。
石森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,她終於明白了的野的沉默和冷漠背後的真相。
石森衝到醫院,找到的野的病房。推開門的那一刻,她看到坐在病床上的的野,雙眼空洞地望着前方,手指緊緊握着床單。
石森沒有立刻出聲,只是默默站在門邊,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。她看到的野正在和一位護士低聲交談,聲音十分沙啞。
「我真的沒辦法告訴她,我不想讓她因為我而痛苦。我的眼睛…可能永遠都好不了了。我不能拖累她,她應該有更好的生活。」
的野語氣𥚃滿是無力。
「你這樣做,她也許會更難過。你有沒有想過,她可能更希望陪着你?」
護士輕聲安慰。
「她太好了,好到我覺得自己不配。如果我告訴她真相,她一定會留下來,但我不想她的人生被我的病綁住。」
的野搖搖頭。
「美青ちゃん…」
石森走過去,輕輕握住她的手,聲音哽咽。
「你怎麼來了?」
的野聽出是石森的聲音,淚水瞬間滑落。她哽咽着說,試圖抽回手,但石森握得更緊。
「我不會走,不管你變成什麼樣,我都想陪着你。你不該自己承擔這些。」
石森淚水滴在的野的手背上 。
的野再也忍不住,抱住石森放聲大哭。她們彷彿回到了最初的日子,當愛情還是簡單而純粹的模樣。
無論手術的結果如何,石森的陪伴已經是的野生命中最明亮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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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術那天,石森守在手術室外,緊握着手中的護身符,那是她們第一次約會時的野送她的小禮物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她的心跳隨着手術室的燈光起伏。幾個小時後,醫生走出來,告訴她手術成功,但的野的視力是否能恢復仍需觀察。
「我在這𥚃。」
當的野醒來時,石森坐在她的床邊輕聲說。
的野還看不到東西,但她能感受到石森的手溫暖地包圍着她。她笑了笑,第一次在黑暗中感到安心。石森會在的野旁邊唱歌,會描述窗外的風景,甚至會帶她到公園,用言語描繪櫻花的模樣。
接下來康復期漫長而煎熬,的野的視力恢復進展緩慢。醫生說腫瘤雖然成功移除,但神經的損傷需要時間修復,甚至可能永遠無法完全恢復。
每次聽到這樣的話,的野都會在心裏默默祈禱,她只希望能再看一眼石森,哪怕只是模糊的輪廓。
即使世界對她來說仍是黑暗,石森就是她的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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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個月後,奇蹟終於降臨。
那天清晨的野睜開眼睛,發現眼前不再是一片漆黑,而是有微弱的光影在跳動。她激動得幾乎要喊出來,卻又害怕這只是短暫的幻覺。
她小心翼翼地轉頭,看到石森坐在床邊,陽光從窗戶灑進來,勾勒出她熟悉的側臉。雖然視線仍有些模糊,但的野能辨認出石森的輪廓,那個她無數次在腦海中描繪的模樣。
「璃花ちゃん…」
的野的聲音顫抖着,淚水悄悄地流下來。
石森抬起頭,見到的野眼中的光彩,瞬間明白了什麼。
「你能看見我了?真的嗎?」
她衝到床邊握住的野的手,聲音哽咽。
的野點點頭,用力抱住石森,彷彿害怕這一刻會像夢一樣消失。她終於能再次看到她的愛人,那雙溫柔的眼睛,那抹熟悉的微笑,這些她以為再也無法觸及的畫面,如今真真切切地出現在眼前。
出院後,的野的生活逐漸回歸正軌。
她的視力雖然尚未完全恢復,但已經能看清大部分事物,只是細節仍有些模糊。她開始珍惜每一刻能看見的時光,尤其是能看見石森的每一刻。
石森察覺到的野的改變。
她發現的野變得比從前更細膩,也更依賴她的陪伴。每次她們一起出門,的野總會不自覺地牽緊她的手,彷彿害怕她會突然消失。
有一次,她們在超市買東西,的野突然停下來,盯着石森選水果的背影,眼神專注得像在欣賞一幅畫。
「幹嘛一直看我?有什麼好看的?」
石森回過頭笑着問。
「我多怕再也看不到你挑蘋果時皺眉的樣子。」
的野輕聲說,她的語氣帶着笑,卻藏不住眼底的濕潤。
「那我以後每天都皺眉給你看,好不好?」
石森放下手中的蘋果,走過去抱住的野。
之後無論是石森在廚房切菜的認真模樣,還是她低頭看書時無意間撥弄頭髮的小動作,的野都捨不得移開視線。對她來說,石森是她失而復得的世界中最珍貴的寶物。
「你老盯着我看,會不會看膩啊?」
某天晚上石森笑着問。
她們坐在客廳上,夜風輕拂,石森正靠在的野肩上,手𥚃拿着一杯溫熱的花茶。
「永遠不會。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再也看不到你。」
的野搖搖頭認真地說。
「那就多看一會兒,反正我也不會跑。」
石森伸手握住的野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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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天的野拉着石森去她們曾經約會過曾經分手的公園。櫻花早已凋謝,樹葉染上金黃,隨風飄落。
的野牽着石森的手,慢慢走在那條熟悉的小路上。
「那次我就是在這裏跟你說分手的,我以為那是我能給你的最後的愛。」
的野停下腳步,指着不遠處的長椅說。
「那天我回去哭了一整晚,但我從沒相信你真的厭倦我。我只覺得你一定有什麼不能說的理由。」
石森眼眶微紅,她握緊的野的手。
「對不起,我只是想讓你幸福。」
的野眼淚再也止不住,她抱住石森。
「傻瓜,你在的地方,就是我的幸福。」
石森輕輕撫摸着她的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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